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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番外—if①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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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的時候真的讓人覺得木訥得有些無奈。

在她高三那年轉到帝丹上高中的時候,連她的媽媽都看出來他的想法,結果就這個笨蛋到現在還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陣,可以照顧好自己也可以照顧好她嗎?”那個女人在臨行前的時候問了這句話。

當時的他沒有回答,只是平淡地看著這個養育了自己的女人。

或許這個女人也明白,當年的他為什麽選擇留下來。

並不是為了什麽所謂地找一個家庭、健康的成長諸如此類老掉牙的理由。

他討厭那種被道德枷鎖控制的感覺,也討厭一切所謂的家庭和睦帶給他的那種虛假感受。難道坐在一張桌子上面吃飯,就代表是一家人了嗎?那些所謂溫馨的環境對於他來說十分可笑。

留在春日野家裏也只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只是因為當時想了,就這麽做了。

沒有理由的。

所幸這兩年的人生過的還不錯。

至少對於他來說還是挺開心的。

但……他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那個白癡總是覺得自己很討厭她呢?

我不知道我最近在逐漸拉開和陣之間的距離有沒有被他發現,但我覺得大概率應該是沒有的。

因為這個家夥這兩天一直在忙碌自己的論文課題,我之前瞥到過幾眼,不是什麽《經濟罪犯的統籌概率》就是《強行犯心理研究》諸如此類……

小新一倒是很感興趣,好幾次洋溢著他那燦爛的笑顏想要爬到陣的腿上和陣一起翻看,但都會被陣無情地拎著脖領子扔出來。

在第N次把小新一扔出來之後,我抱著可憐的小男孩沖著書房裏的大人嘟囔:“真是一個惡劣的大人。”

陣對我的牢騷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更加冷漠地說:“在我把他扔到大馬路上之前,看好這個小鬼。”

我扁扁嘴。

他這樣以後真的能夠擔當得起一個父親的角色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死神”這刨根問底的性格似乎是從小就開始養成了。

不管陣把他扔出來多少次,他都能有辦法再偷偷摸摸地溜進去。

一來二去,陣對他的容忍度到了看到他就扔變成了允許他在書房裏面待五分鐘、最後變成了十分鐘、最後最後最後,變成了允許他安靜地捧著書在自己面前看。

我知道,陣全身上下嘴最硬。

我相信,他們兩個人未來的相處一定會很《和善》的!

對於陣未來的職業規劃,上次聽到他和自己導師溝通包括最近一直在往檢察院跑,似乎還開始水戶地方檢察廳這類的地方進行旁聽和協助。

“你打算之後去做‘國王的官差’嗎?”我在飯桌上笑著問。

陣嗤笑一聲,似乎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

他是一個完全無拘無束的人,這樣的性格在我看來是不可能給別人打工的,未來去當個日本首相倒是可以,除非他願意反正是沒有辦法被人使喚的啦。

小新一仰頭:“清奈姐姐,什麽是‘國王的官差’啊?”

我解釋道:“啊,就是檢察官的法語‘Procureur’,也是‘代官’的意思,所謂‘國王的官差’說的就是檢察官啦,存在的意義就是執行罰款和沒收財產對罪犯進行量刑等……”

小新一搖頭晃腦:“所以說就是檢察官先生嗎?哇,好酷哎!”

我覺得這樣也好。

當了檢察官進入法院,這樣的話就和組織完全沒關系了,之後也不會加入組織。

很好,歷史的齒輪到這裏戛然而止,說不定以後給工藤新一一棍子的是別人了。

我興奮地差點笑出聲來,等等,我為什麽要為自己表弟被打了一棍子興奮……

我晃了晃腦袋,看了一眼面前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嗯,其中一個還不能稱之為男人。

日本檢察官這個職業競爭力還是蠻大的。

雖然說23歲之後就可以報考公務員,但是真正步入這個職業成為檢察官還得是29歲之後,在這之前要進行猶如地獄一般的實習期、助理期、考試期……要通過一堆亂七八糟的考試然後才能佩戴檢察官的身份徽章。

不過成為檢察官的工資還是蠻香的。

最底層的檢察官月薪也六十萬日元往上,包括其中還有高達一百萬的年終獎。

小薰家裏就有做檢察官的親戚,我聽小薰說的時候也跟著心動。

於是,我放下手裏在洗刷的碗筷,非常認真地咨詢坐在沙發上抽煙的“前輩”。

“你——說我也去考公務員怎麽樣?”

“噗。”他不出所料地嗤笑一聲,表達對我這個提議的不認可。

我就知道這家夥會嘲笑我,也沒指望他能夠給我什麽樣的鼓勵,但是這樣的嘲笑確實刺激到了我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可惡,有什麽了不起的!

不就是背日本那猶如文言文一樣莫名其妙地刑法嗎?

雖然理科的公式對我來說易如反掌但大篇幅的文字對我來說猶如噩夢,可我也不會就這樣退縮的!

當初要考東大這件事。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甚至是老爸老媽,我也說是更想回神奈川上學。

但是當初既然選擇來東京,不就是為了日後如果上大學的話在東京找大學更方便一點嗎?

所以在我高考成績確定了之後,老爸還很高興地問我報了神奈川哪一所大學。

我故作玄虛地說最心儀的學校分數不夠,老爸還安慰了我半天問我是打算重讀還是隨便找個大學上,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只是考上了東大而已”,隨後就聽到老爸在另一頭的瘋狂哀嚎。

我不回神奈川這件事讓老爸很傷心,他用“孩子長大了一個都看不住”來形容內心的痛苦。

這兩年在東京生活的我已經完全能夠適應這裏的生活節奏了。

畢業後想要考公務員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一件事,本來還沒有這方面地打斷畢竟我才剛大一,這個年紀的其他人還在想著怎麽對付自己的學科分數,但我因為陣的緣故能夠經常性地涉及這方面的事情,所以對於公務員這件事還是挺感興趣。

十八歲之後。

就進入了成人的世界。

很多“應酬”還是有必要的。

東大也有很多從神奈川那邊過來的同學,再加上我又是著名“男多女少”的理科生,經常性成為男生聯誼裏面場場必到的對象。

但是因為最近很多聯誼都因為要照顧家裏的小男孩而推掉了。

陣是完全不喜歡小孩子的,所以我也沒辦法指望這個家夥去照顧新一。

這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提前步入了婚後夫人的生活。

被家庭羈絆……不對,我又沒有結婚,為什麽會有這樣奇奇怪怪的念頭呢?

因為推掉了好幾次聯誼,我唉聲嘆氣地在廚房發牢騷。

“既然決定了要和新一一起生活,就要好好擔負起作為‘家長’的責任啊!”

陣充耳不聞:“是你非要來給他當‘家長’的。”

“但你也同意了啊……”我聲音變小。

我也是為了讓陣在大男主面前刷刷存在感嘛。

但這個家夥真的一點都不配合……

聲音變小之後,我更加小聲地嘟囔:“你這麽難相處,以後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他嗤笑一聲:“是啊,論這點我確實不如你。”

“說什麽呢?”我嗆回去。

“瞧你那左右逢源的德行,找的那些就是你的類型嗎?有夠低劣的。”他咬著煙,還能把嘲諷我的話語說得那麽清楚。

我怒火攻心,不知道他說的是我身邊哪一個鶯燕。

但我覺得自己有被侮辱到,正想要開口反駁結果手上的力道跟著一滑,在擦拭的玻璃杯掉落在地。

哢嚓。

玻璃碎了一地,我擡腳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一枚,血液順著玻璃流淌在地板上。

我氣得扶著墻,哎呦哎呦地看著自己血流如註的腳底開始懊惱為什麽圖省事在家裏沒有穿鞋。

鮮血染紅了我的白襪。

小男孩聽到聲音朝我蹦蹦跳跳跑過來。

“清奈姐,好嚴重的樣子!”小新一擔憂地看著我。

因為滿地都是玻璃渣、而我只是穿了襪子沒有穿鞋不敢隨便亂動,到處都是碎裂的透明玻璃一時之間也有點分辨不清到底落在了什麽地方。

我的右腳已經犧牲了,還剩下左腳支撐著我站立。

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有那麽慘,朝著新一揮手:“沒事,你不要過來,我把玻璃掃幹凈……哎?!”

我雙腳離地,被打橫抱起。

我能夠聞到他身上薄荷煙的味道,因為在低頭看我所以那柔和鋒利的臉廓微微有些繃緊,每一絲都在說著我又給他添了麻煩。

我很想逞能地說我沒事然後讓他把我放下來,但右腳的疼痛感讓我整個腳面都有些繃直麻木。

傷口裏面有很濃郁的硬物感,連帶著尖銳刺痛的疼痛也帶動著我的小腿肚有些發顫。

他的身上有著很清冽的味道,像是埋藏在雪地裏的煙草。

我被這樣的氣息包裹,有一種不適的怦動感。

本以為只是把我抱出“危險區”,結果一直到把我抱到他的臥室才停下。

我坐在他的床邊,低頭看著我鮮血直流的右腳。

小新一很懂事的已經拿著簸箕和掃把去清理玻璃渣了,而陣從旁邊架子上拿下藥箱放在床邊。

他的房間很幹凈。

我其實不怎麽幫他打掃,也沒有見過他打掃自己的房間,但是每次來到的時候都是一塵不染。這樣的感覺總會讓人以為這個家夥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對象,所居住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麽人居住的生活氣息。

他單膝跪在我的面前,把我的左腳放在他的膝蓋上。

一塵不染的褲筒包裹著他的腿肌輪廓,露出少許褶紋。

我腳上的襪子被扯掉的時候,臉頰的溫度有些上升。

“別……”

我看著他捏著我的右腳腳趾,微微往上拉扯了一下,讓我腳底板的傷口在他的面前展露無遺。

骨節分明的手指很冰,觸碰到我腳心的時候就像有一塊冰滑動。

癢絲絲的觸感伴隨著傷口的疼痛,讓我臉頰的溫度更燙了,乃至於我連說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整個人在冒熱氣。

“疼!”

我很想要用嗔怪的語氣讓他動作輕一點,但因為心臟跳得很亂而導致尾音莫名上揚了一個奇怪的角度。

他擡頭看我一眼。

綠眸猶如立在冰雪之地的燈籠,在昏暗的燈光中泛著朦朧的顫意。

裏面的溫度好像也在緩慢上升,粘稠而又有些停滯,就像一團瑩綠色的紗網包裹著裏面隱藏的深潭。

“別發出這麽奇怪的聲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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